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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染清冥

血染清冥

宴会渐渐临近,一坛坛陈年老酒被运上了山头,山间弥漫着使人微醺的酒香,一盒盒精肴分送至魔军每个人的手中,撩拨着他们食指大动。一团团篝火升腾的热浪,驱散了秋夜的黑暗与寒意,人们觥筹交错,却不曾想到火光未照亮的地方,清冥剑半寸寒光正渴望着咽喉。

将芜期待的日子来了,没有太多的仪式,也没有太多的准备,一切一如以往的宁静,也许是风暴前最后的宁静吧,将芜换上了秦川预先送来的夜行服清冥剑低语着对复仇的欢呼。宝剑出鞘,锋芒未减,如镜般的剑面上映出了她冷峻的双眸。将芜背上长剑,离开了她充满回忆的小屋,隐入如水般的夜幕中,向魔道的本部疾行而去。

繁星在空中闪耀,俄尔化为了一道道金丝银线,如夏日的骤雨撕裂黑暗,连皓月也为之黯淡。林涛阵阵,一道黑影如天上的流星一般,掠过柔软的草尖,毫无征兆地,欢腾的人群忽觉头重脚轻,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,身上的筋骨早已酥烂。众人惊呼不妙,却已无能为力,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将芜背着清冥,向教主的处所走去。不幸一个小卒未来得及饮下碗中之酒,一支响箭穿透层云,,响彻天际,将芜只得暗自叫苦,除了速战速决之外,别无他法。

当手按在门上的时候,将芜心里极其忐忑。当脚踹开大门的那一刻,将芜终于看见了王座上那个七年前夺走她双亲的男人。“这么美的夜晚,本以为是嫦娥落入凡间,怎料竟是一只无趣的野猫?”教主沧桑的脸上满是皱纹,声音也似踏遍了风波。“不必多言,今日定斩尔于此!”将芜解下了蒙面的黑纱,长剑出鞘,斩断了室内的暖意,带来了素杀的寒气。“你和你父亲一样啊......”教主无奈的叹息,将芜秀眉紧蹙,手因过度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,起身突刺,却不料教主头一偏,一举手击在将芜的腹部。将芜在空中翻滚着再度挥刀,却仅仅只削下教主身上的些许衣料。“哼......”将芜竖刀,接下了教主的一击,借力空翻双腿夹住教主的脖颈向后摔去,一阵尘土飞扬。教主略有些狼狈的翻身,闪开了将芜下刺的一刀,将芜连续劈砍,一不小心砍中王座,刀卡住无法取出。教主一脚兔蹬鹰,正中将芜腹部。秦川内心一揪,手心里满是汗水。他看着教主起身走向刚刚从地上起身的将芜,凭借自己的体格优势攻向身形瘦弱的将芜,十几个回合后,将芜被教主一脚踹翻在地。教主紧接着便踩在将芜脸上,将芜双手青筋暴起,怎奈其力不敌教主,只留徒劳地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抓痕。

王座后面的秦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心中的火焰随着教主对将芜的蹂躏越燃越旺。将芜眼角溢出不甘的泪水,教主的每一声大笑如同冰锥刺在秦川心上,每一下,都留下鲜血淋漓的窟窿,没有人可以当着他的面蹂躏他心爱的人,就算是他的主上,也不行!

教主忽然间不笑了,一把利剑插在在将芜的手边,教主回头,将芜借机横翻,夺过清冥挥向教主。教主眉头紧锁,狼狈不堪地闪躲着,将芜的突刺,身手渐渐迟缓。将芜大喜过望,渐渐加大攻势。教主忽然阴险地一笑,一枚袖箭飞出,将芜闪躲未及,正中她的手臂,剑落地瞬间,教主一脚踹在将芜胸口上,将芜滚落到墙角。秦川一闪而出,横臂将将芜护在自己的身后。将芜假装晕了过去,躺在地上冷冷地窥视。“他是谁?为什么要救我?目的是什么?”她前面的白衣公子似乎没有察觉将芜在窥视着他。正挥舞着铁扇与教主博斗。不知怎的,他和那个神秘的送信人重合了。“秦川!你竟敢反我!”本向白衣公子伸出的手缩了回去,“秦川?正好两虎共斗,也为我省去不少麻烦,暂且留你不杀。”她冷冷地看着两人相斗,可心却不知怎的开始隐隐作痛,明明是我杀父仇人,我为何会心痛?真是可笑?

教主最终是体力不济,终在秦川的猛攻下人头落地。秦川喘着湿气却不防后心被一个冰凉的物体抵住了。“秦川!我们时空之泪间的帐也该了了吧......”将芜左手拿着清冥,俏脸上面无表情。“将芜,我......”“这舍已护我,实则欲夺教主之位的戏码演得可真好啊,啧啧......”“还有什么遗言么?”秦川心里如同刀绞,之前所做的一切就被将芜以一向戏演得真好,一笔抹销,张口欲辩,却哑口无言。忽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,将芜警惕地躲在秦川身后,持剑锁住了秦川的咽喉。“老实点!”将芜低声警告,门外涌入魔道精英,封住了唯一的出口。“不许往前,否则......”将芜紧了紧手中的剑。魔道精英担心秦川受伤,稍稍退却。秦川见状,暗中用颈使将芜向王座后面退去。“你想干什么?”将芜不明就理,往后一步步后退,忽然一脚踩空,落入了一个通道,秦川也进入通道,用王座封好后,随着通道下坠。

底部,将芜揉了揉脑袋,发现自己在一个石制的地下通道里,火把明亮。不一会儿,秦川轻盈地落地,见将芜仍在那儿,立刻开始焦急:“怎么还不走?”“为什么一而再,再而三的救我?”将芜冷漠地看着他,,但之前的杀意却有所收敛,可以看出秦川也没有演戏,可为什么......他们素未谋面他为什么会这么护着她?他有何目的?秦川看着将芜,欲言又止。忽然,秦川像听到了什么,一把将将芜护在身后,对她说了句:“跑!”将芜刚动身,秦川面前便站了一干的人。“哼,没想到左护法竟会因为一个女人叛我魔道。”秦川面带微笑,打开了带血的铁扇:“这个姑娘,秦某非带她离去不可,只要我一息尚存,便休想动她分毫。”“你这是自寻死路!”为精英面色一沉,两员大将冲出,飞沙走石间胜负已定。两人身首异处,秦川身上也平添了几道淌血的刀痕。将芜惊讶的捂住了嘴,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不知为何些时让她也没有那么恨他了。“走啊!”又有人上前,铁扇如蝴蝶在空中旋舞,穿透了层层绯红的轻雾。秦川的白衣也被鲜血染透,红艳艳的,不知为何,在火把的照耀下,恍若一件红色的婚服。一把利刃穿透了秦川的手臂,泛着寒光的刀尖披上了红纱,血液滴答,在地上绽出了一朵妖艳的红莲。怀中有什么东西不小心落在地上,滚到将芜面前。将芜拾起,是一个铁面,与月夜下的那个相差无二。记忆里的一切连结成了线,将芜的呼吸开始急促,再度看向秦川时,他的身上插满了刀剑。将芜颤抖着伸出手,却被一股力量推出了通道,秦川咬尽牙关,用尽最后的力震塌通道。巨响过后,世界重新陷入了死寂.....

雨凄厉地下着,一点一滴都透着彻骨的寒意。将芜双膝跪地,泪水混着水滴在地上,浑身都已湿透,心却异常空虚。一抔一抔岩土被将芜捧出来放在了一边,随着土堆的隆起,新覆上去的土也渐渐被染成了胭脂的颜色。终于,将芜疲惫不堪地倒在了一旁,身边是一个尚带着一丝余温的铁面..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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